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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(31鮮幣) 六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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歡迎回來……嗎?

雖不想承認,但內心因為這一句話,緩緩柔和,連握劍的左手都微微一松,被她這麼一説,還哪裏有興致去打打殺殺。

只不過,我目光移到好整以暇的劍妖身上,還是很在意,因為隱隱覺得,她跟火烏之間的約定,跟我並不是毫無關系,至於心中為何有這樣的想法,卻是無法再深入去思考的事情了。

只是想是這麼想,現在的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解開內心凝成的結,就算要開口問,也不知要從何問起,因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些什麼。

就在我沈思時,劍妖卻一副沒好戲看般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,很隨口說了聲後會有期請多保重,竟想就這樣從我眼皮底下離開。

當場,我凝起眉頭,就算右手被火烏箝制住,但也不代表就拿她沒辦法。

心念一動,魔力就從體內流出輸入西洋劍身,兩股力量巧妙相互融合,沒受到任何阻礙,魔力順著修長劍身流往劍尖,發出點點螢光。

準備就蓄,持劍的左手微微一動,在半空中迅速劃出淡綠色線條的魔法陣,並不是很覆雜的圖形,但耗費功力頗為巨大,每刻一劃,頭頂上的清藍天空就會受到某種強大引力般陰霾一分,當陣形半成時,天空也不覆原本模樣,變成陰雲密布,奇異的是在這片黑灰色的陰雲中,竟閃出微微的金色聖光,直射向大地,乍看之下,竟像無數金色利刃貫穿天地,直立其中。

直到這片場地的方圓萬裏,都已經籠罩在這片領域之內,我才止住刻劃的劍尖,這樣子,劍妖就再也跑不掉了。

見到眼前異狀,不只是本來好整以暇的劍妖露出不敢輕忽的神色,連非當事人的漾真臉色都微微一變。

「把事情解釋清楚。」也不管她們的心理狀態是如何,我直接開口問道,因為不知該怎麼問,只好籠統的亂問一通了。

在一開始的錯愕過後,劍妖的表情又回覆正常,只是變得深沈許多,似乎也有點生氣了,跟剛剛那種帶點孩子氣怒火不同,帶著肅殺之氣。

「我承認這股力量很強,足以傷害甚至是毀壞我,但是……」她伸出手指,輕輕一挑,剛剛自地板浮現的十數條咒文像有生命般,猛然竄出,竟不受聖光領域的作用,在四周自由飛舞凝結,「別忘了,你現在是站在我的地頭上。」

在同時間,我就察覺到不對,身體像失去控制般,奇異的氣流在四肢中流動,麻痹我的活動能力。

「真可惜呢!以交換條件保存完好的身體,卻因為你的魯莽就要毀於一旦。」那劍妖嘻嘻說道,眼中卻毫無笑意。

聽完她這番話,我也已經撤底失去身體的掌控權,癱瘓的結果,就只能很窩囊的向後一倒,靠住火烏的身體勉強站立,沒想到這家夥一開始的妨礙,到了此刻倒是有點幫助。

「放心吧!不會殺她,只是請她暫時安靜一會,等小碧吸取足夠的血液,可以化人形為止,別忘了,這是約定。」

漾真原本有些著急,要出手時,聽到劍妖這番話,就停止了所有動作,歉然地看我一眼,居然一副劍妖說得還蠻有道理的樣子。

雖然結果不符想像,但確實得到想要的資訊了,也不在意劍妖在奚落著我什麼,只是將尋求解釋的目光轉到樣真身上。

「解釋呢?」問火烏保證是得不到答案,眼前的劍妖又讓我感到極度不愉快,在場唯一能解惑的只剩下漾真了。

料不到到這種時刻,我還能那麼理直氣壯繼續發問,漾真露出有些無可奈何但又不會太驚訝的表情。

「朱華,這是火烏跟易紅兩人之間訂下的約定,她貢獻自身靈氣和這座臺子維持你的身體不敗,火烏則提供神獸之血讓她養劍。」

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約定,不自覺,我的眉頭已經折了幾折。

確實,靈魂離開身體後,機能會敗壞,血肉會腐爛,如果不這麼做,我就算回到妖界,也無法再度擁有這個肉體,只是……

「我有答應了嗎?」開什麼玩笑,擅自就幫別人做決定,身體是我自己的,又幹他們何事?

聽我這麼一問,漾真一楞,總算開始認真思考這件事般,陷入沈默。

但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,居然會越想臉越紅,還雙手捂頰,原本眉間的愁色都被莫名其妙湧出的暧味給去除了。

討厭!朱華的意思是說沒有她的同意,誰都不能動火烏一根寒毛嗎?

最該死的是,我居然會看出她那顆不知裝了什麼豆渣的腦袋在思考什麼東西,這全是不小心被潛移默化的後果,雖不希望思考與她們同步,但曾經長期相處的情況下,還是不自覺就降低了格調。

正當我在心中暗暗氣悶時,被捉住的右腕突然被一轉,無法動彈的身體自然隨著被轉了過去,映入眼中的是火烏異常認真的一張臉,放開捉我的手,他一手環著我無力的身體,另一手很詭異地到處亂摸。

我眉頭微微一揚,放在米歐身上百分之百稱為性騷擾的行為,放在火烏身上,卻只能說是在檢查玩具有無損壞的舉動,一時之間還真不知叫人該做什麼反應才好。

難得回到妖界,為什麼每件事都不正常了起來,但他的動作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,不管有再多疑問,先回覆身體的掌控權才是重點。

並不是很緊張肉體為這劍妖所控,答案很簡單,這肉體毀了,我也還有魂體,而且體內有引魄魔力,任何不該存在的他物,只要用吞噬就可解決。

我閉上雙眼開始察看,發覺讓身體無法動彈的罪魁禍首,也不過只是一些混入身體裏的雜氣罷了,想起來,這應該就是漾真口中劍妖為維持肉體不敗的靈氣吧!

一邊想,一邊毫不考慮用魔力對全身進行大清洗,不到一會兒,我就已經清空體內的雜氣,然後及時捉住火烏已不知道要摸到哪裏去的手。

** ** ** **

阻止火烏的手繼續亂來後,我也沒空理會他,轉身看向劍妖,再打量一下她手中的青芒劍。

目的只是化為人形嗎?這倒也不是沒有辦法。

屬於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,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好處,狀似美好,卻是徒增心理的負擔。

「只要達成你的目的,這個約定就算結束了,是吧?」我問那劍妖。

見我輕而易舉擺脫靈氣的控制,她再沈得住氣也不得不臉色微變,不敢再輕舉妄動,聽我這麼問,她思考了一會,點下頭。

「如果你能讓小碧化為人形,這個約定就算結束。」

能那麼輕易解決就好,我不再言語,只是從西洋古劍裏抽取出些許力量,以一些秘銀成絲,強迫兩者混合在一起,再朝那把青芒劍射去。

要讓修妖者化成人形,不外乎就是功力要修夠,這豈是一朝一夕就可達成的事,就算給予足夠功力,也要看是否能吸收得進去,我抽取西洋古劍的力量,附於秘銀絲之上,包覆住青芒劍,能量含而未露,青芒劍處於這些能量團中慢慢蘊養,既安全又省去自我修行的麻煩,想來也不會輸給那個什麼神獸之血多少。

至於西洋古劍的能量就更不用說了,這把劍就算不是劍中之王,也算是貴族級別了,有了它的力量,還怕青芒劍差到哪裏去,這其中的道理除了我,也只有那劍妖明白,故她很爽快就放開手中劍,讓秘銀絲纏上去,不一會兒,就形成一個銀中透黑光的大繭。

她小心亦亦將大繭移到高臺正中央,指揮一下咒文,就讓這裏形成一個聚靈氣最好的所在,也不知道這一妖一劍是什麼關系,需要這般盡心盡力的幫助,可能是同族情誼吧!

眼見事情已解決,我手向下一推,西洋古劍就緩緩插入浮現出的黑色漩渦裏,接著又一揮手,抹去半空中魔法陣,天空的陰雲立即散去,還原一片藍藍清空。

該做的事都完成了,接下來就只是請漾真帶路,找到忘川和挽淚了。

我目光移到漾真身上,卻見她正呆呆看著我的右手處,表情是既羞赧又欣慰,甚至帶著一絲絲羨慕。

事有古怪!

我順著她的目光望下去,只見到一雙交握的手。

嗯~~我倒是忘了,剛剛捉住火烏的手不讓他再亂來後,就忘記要放開,在舉止保守的妖界,就算只是牽個手都可能會被誤解成馬上要進洞房,難怪漾真會露出這種詭異的表情了。

對付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就是──若無其事松開手,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,我張開口。

「忘川和挽淚在哪裏,我有事找他們。」再立即轉移話題討論正事,這些風花雪月亂七八糟的心思,自然就會消得一乾二凈。

果然,漾真馬上回覆正常神色。

「知道你沒事,忘川叔叔他們必定會高興極了。」雖口中說高興極了,但她臉色總帶著一股黯然,消之不去,「我這就帶你去見他們。」

她素手微揚向天空拋出一物,在光芒四射中,巨大彩鳥自小變大,揚翅落羽,靈俊神氣,清聲長鳴,震動天地。

我神色微動,並不是因為這只彩鳥的美麗,而是,這麼一只活靈活現的五彩鳥居然會是個木偶,能把一只木偶做得形神如同活物,毫無兩樣,這幾年她真的進步太多了。

而且,單單只是交通工具她都可以做到這種程度,用來戰鬥的恐怕更不簡單,加上傀儡只要平時練制夠多,在戰鬥時要多少就可扔出多少,就算是現在的我,也不敢肯定是否能輕松應付這種人海戰術。

在我思考時,漾真已躍上鳥身,向正呆著的我伸出手。

擡起眼,對上那雙真誠無垢的美麗大眼,在這一瞬間,我才突然醒悟到,這樣的思考是毫無意義的,因為漾真根本不可能站在敵對我的位置上,就算是成為我的敵人,受到情感拘束而意志動搖的她,也絕對發不出十成的功力。

這樣的人,不足為懼。

想到這裏,我才伸出手,讓她拉我上鳥背。

站立在一旁的火烏並沒打算隨著一起去的樣子,只是佇立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,見狀,漾真也只是笑笑,沒說什麼,然後一拍鳥頭,讓木偶鳥揚翅起飛。

在飛往高空迎向淩亂且強勁的氣流時,我已不像以前那樣需要功力相護,與修練過的魂體結合後,原本在魔界鍛鏈過的肉體更是強橫,可以輕松抗住迎面強風。

見我完全沒有問題,漾真也就放下原本要釋放出結界的雙手,已經習慣這樣旅行的她,似乎也對這樣的氣流沒有感到什麼困擾,強風也只是揚起她臉頰旁的幾縷發絲,如同春天微風,不痛不癢。

移開眼睛,我不再思考她到底變得多強,穩穩坐在鳥身上,目光卻微微向下瞟去,卻見站在原地的火烏目光也同時間向上望來,瞬間的凝滯,讓人不禁內心微動。

他的眼睛中,有著什麼已經下定決心的東西,像是某種執念般,不容改變。

面對這樣的雙眼,我凝目不動,明明以前就已經看過不知有多少次,但這一次卻再也無法輕而易舉的忽略他。

「漾真。」不知是什麼原因,沒有經過理智的同意,一聲叫喚就從口中沖出。

然而叫是叫了,但當她朝我望來並露出疑問的表情時,卻還是遲疑了一下下,我這麼做,只是增加自己的麻煩罷了,我要走的道路上,根本無需知道這些事。

只是再多明智的想法,能夠阻住體內像在沸騰著的什麼……能夠無視她眉間若有若無、即使見了我有些喜色,卻依舊悲傷的哀愁嗎?

如果可以做到的話,我會做的。

「告訴我,發生了什麼事?」在這段時間,到底發生了些什麼。

** ** ** **

佑京哥哥走了。

這是漾真在聽到我的問話時,唯一吐出口的一句話。

當我死去時,雖然妖虎族少女特地將肉體帶回妖界,但靈魂被吸攝去陰界,代表的就是真正的死亡,並沒有任何人會抱著什麼死者覆生的怪異想法。

應該是說,思考方向正常的人。

在崇尚自然的妖界,尤其是由自然萬物轉生的妖界人,死亡雖令人難受,但他們自然有一套接受的方法。

照常理來說,應是如此。

忘川和挽淚閉門謝客,也不願看望我的屍身,自此諸事不理,無論是誰都求見無門。

赤獸在當時我離開妖界時,就不知忙些什麼事,跑得不見人影,失蹤了已有一陣時間,意外的到現在還不知我的死訊。

而鳴九……則待在我的屍身旁,默默不語了幾天幾夜,直到母親弱水夫人出馬,不知使了什麼方法,才將他帶離開,本來為他傷神的若桃自也一起跟去。

在這樣的情況下,可憐的漾真只好獨自一人承擔我的喪禮,只是又接連發生了兩件事,打得她措手不及,昏頭轉向。

第一件,佑京的離開。

據說,在看見我的屍身時,那總是溫和的笑容像是凝固在臉上似的,漸漸消褪,永不再現,其冰冷的神色連在身旁的漾真都駭得連連退了幾步。

照她的說法,當時站在面前的並不再是她所認識的佑京,就像是陌生人般,也因此,當他轉身離開時,她竟一個動作都做不出,此後,湖中閣樓荒廢,妖界中再尋不到任何蹤跡。

最後,反而是沈穩可靠的靈葉在見好友撐不下去後,承擔起我喪禮上所有事務,一向負責任的她倒是辦得有聲有色,順利又完美的進行下去,直到入土儀式時,第二件大事卻發生了。

本一直沒表示意見,照常過自己生活的火烏,是受到我死亡影響最小的人,卻在入土儀式中出面阻擾。

連個解釋都沒有,直接用武力阻止了入土儀式,中途還順手把我的屍體撈走,當時不知嚇壞了多少人,尤其是漾真,還以為火烏是瘋了。

尤其是他接下來的舉動,就算是不以為他瘋了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妖界人的腦袋結構,其實還是有可能如同人類般產生不健全的詭異活動。

他找到蔭屍劍化成的妖族易紅,要求她用蔭屍的靈氣維持我的屍體機能不壞,這種光明正大的養屍行動,當時不知受到多少名妖界人的攻擊,但在審判者那邊出乎意外未發動的情況下,其它妖族也拿他莫可奈何,竟意外的讓這件事就這麼發生。

而且還發生了……足足半年之久。

「當時,我們都認為你確實死去了,至少,你已經不在這裏,在我們能夠再接觸到彼此的所在,但只有火烏,抗拒所有人的意見,堅持著守住你,雖然沒有說出口,但我知道,他在等你。」

我並沒有回應,只是將目光調往一旁的梅林,在藍天下開放的白色梅花,帶著生機茂盛的美麗,奔放地占據所有人的視野。

看著我,漾真明亮的雙眸微沈,張開口想說些什麼,但終究硬生生忍了下來,只是臉上的陰霾更加重了。

「不管如何,」我將目光從梅林方向移開,轉而看向前方越來越靠近的殘雪橋,「還真的發生了不少事。」

現在的桃源,或許是說我認識的桃源已經支離破碎,佑京的離去,赤獸的行蹤不明,還有鳴九、若桃這幾個忘川的弟子,都已經不在這裏。

只不過,看不出跟我有什麼關系!

握緊手中冰涼的珠子,我回來這裏自有其目的,現在只要將這個目的達成就可以了。

見我輕描淡寫就把這些事一句話帶過,漾真的腳步頓了下,但很快就回覆原本的步伐,默默跟在我身邊,她嘴唇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般,抿得緊緊的,連帶身體的動作也有點僵硬。

直到走過殘雪橋,她的僵硬才稍稍有點軟化。

「忘川叔叔他們這段時間都閉門不見客,加上有結界的阻礙,想見到他們並不容易。」她委婉提醒我見面的困難性。

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她還……我眉頭輕皺一下,就算是溫柔,也太過了些。

剛剛那種氣氛,還以為她又會一巴掌甩來的,本抱著被她甩一巴掌就可以從心中沈沈的情緒解脫出來的我,在此時,還真的有點失望。

是為了什麼才壓抑著而不發出來吧!

能讓她有這種表現的除了佑京就是火烏,但為了這兩人,再怎麼說,這巴掌都應該甩過來的。

直到可以隱約看見屋子時,漾真才停住腳步,以為她要在這裏等待,我並沒放慢步伐,繼續向前走,身後傳來的聲音,卻讓我一時停止所有動作,包括身體上的,思考上的。

「佑京哥哥曾經說過,想殺了火烏……這樣的話。」

我僵了一下,才轉過身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漾真,這可真是稀奇的新聞。

這兩人明明沒什麼交集,原來仇恨竟有累積了那麼深嗎?

「你不問原因嗎?」在我思考時,漾真開口問道。

「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。」不是我該知道的事。

在我面前,原來清澈的眼眸緩緩暗沈下來,漾真臉上的失望竟是如此深沈,就像是原本生活的世界正在崩毀般。

「對朱華來說,一定是這樣的吧!」她唇角勾起,揚起的笑容卻顯得薄弱無比,「就算佑京哥哥當時是因為火烏將會給你帶來了危險而想動手,也是一樣的,對你來說,最重要的只是自己,別人付出了再多,也是自己以外的事,不值得關註,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好。」

說得很對,我看著她,目光沒有任何偏移,真的說得相當正確,只不過……我向前伸出手,貼近漾真的左頰,那溫熱的淚水滑落處。

這家夥,明明被罵的人是我,卻心痛得像自己挨上千百倍的責罵似的,實在不適合做壞人,但是把她逼到這種程度的,卻也是我。

因為這正是我希望的,要她再對我再失望一點,不要再抱有任何期待,直到現在,我都做得非常好。

「漾真,你可別搞錯了一件事。」只是,有些話不講出來不行,「佑京他,並不是為了從我這裏得到任何回報才做這些事。」

想從我身上渴求著什麼,佑京從來就不是這種人。

而且所謂的回報、恩惠什麼的,如果我真的覺得欠了佑京什麼而行動,這種感情也未免太廉價了。

因為心中生出的詭異情緒,原本輕輕貼在她頰上手指有些用力了,妖爪微露。

我這是在做什麼?看著她緩緩大睜的雙眼,我突然醒悟過來,收斂了不該出現的情緒和爪子,轉身快步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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